赵四·楼缓将使伏事辞行
楼缓将使，伏事，辞行，谓赵王曰：“臣虽尽力竭知，死不复见于王矣。”王曰：“是何言也?固且为书而厚寄卿。”楼子曰：“王不闻公子牟夷之于宋乎?非肉不食。文张善宋，恶公子牟夷，寅然。今臣之于王，非宋之于公子牟夷也，而恶臣者过文张。故臣死不复见于王矣。”王曰：“子勉行矣，寡人与子有誓言矣。”楼子遂行。后以中牟反，入梁。候者来言，而王弗听，曰：“昔已与楼子有言矣。”

白话文

楼缓即将出使，他恭敬地向赵王辞行，对赵王说：“臣即使竭尽全力、耗尽才智，恐怕至死也不能再见到大王了。”赵王问：“这是什么话？我自然会写信郑重托付你。”楼缓说：“大王没听说过公子牟夷在宋国的事吗？他地位尊贵（非肉不食），而文张受宋君宠信，他憎恶公子牟夷，最终导致公子牟夷被害。如今臣与大王的关系，远不如宋君与公子牟夷亲近，但憎恶臣的人却比文张更甚。所以臣必死无疑，不能再见到大王了。”赵王说：“你尽管出发吧，寡人与你有誓约在先。”楼缓便启程了。后来楼缓占据中牟造反，投奔魏国。当探子来报告时，赵王拒不采信，说：“我早已和楼缓有约定了。”